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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月意識流的日子就這樣過了,夏天就要過去,快樂和悲傷之間彷彿沒有界線。

你說,別以為別人都活得好好的,那我可以以為,人就是生來負責悲傷的嗎?
你還好嗎?明天會好嗎?這些,可能都是很難的問題。
你為什麼活著?你快樂嗎?這些,曾經也是很簡單的問題。
明明身邊沒有戰爭,沒有瘟疫,沒有武器,卻總有些時候會對著自己喊,對著重要的人喊,要活著呀笨蛋,要活得好好的。
越是排斥的事,在心中就放得越大,唯有學著跟它共存,才能在迷霧散盡之時找自己。這是你花十年才明白的事,找到精神與復健的交集,奇怪與獨特的分野也是轉念一想。
可以哭,但不能成為易碎品,可以任心事滿地落葉,但讓自己的世界不再因為誰的踐踏而發出聲響。
「誰都唱過走音的歌曲,你用光了所有力氣都找不到正確的音階。別人的提示都是徒勞,只有自己可以說切歌。」

最後一天的回程路上,馳騁在高架,看著夕陽下落。夕陽算準我上高架的時間,像是與我的道別。
原先就很喜歡獨自關在高速公路的車裡,這條高架,更成為我最喜歡的一條路。往基隆的路上,是一天最美的序幕,迎滿面晨間的光像希望,總會不自覺地笑;回林口時,則見夕陽在車頂的折射如星,此時俯望襯著晚霞的車陣歸途,是一片粉紅星海,都以為自己開在Seattle往海濱的路上,拍美國城市廣告。
我們都曾經有夢想居住的地方。比如,在依舊有炊煙的村莊,山水亮麗得如同夢裡的笑容,每條小路秀得像一句詩歌。或者在矮簷翹瓦的小鎮,清早老人拆下木門,傍晚河水倒映著燈籠。或者在海邊架起的小木屋,在柔滑的沙灘發呆。或者在陽光跳躍的草原,躺下自己就是一片湖。
以後就要這樣,開一條又長又寬闊的路回家,後面是山,前面是海,沿路都是彩色雲海。

「我希望起身時,你會輕輕幫我彈掉衣服上不容易發現的灰塵。我希望寫字時,手邊的茶杯裡一直是我喜歡的溫度。我希望點菸時,你告訴我離今天的限額還有幾根。我希望沉默時,你一言不發在我身邊我們卻不會覺得尷尬。我希望我買的鞋子是你渴望的顏色。我希望撥通你電話時你恰好想起我。我希望說早安時你剛好起床。我希望寫的書是你欣賞的故事。我希望關燈時你正泛起睏意,我希望買的水果你永遠覺得是甜的。我希望點的每首歌都是你想唱的。如此多的希望,瑣碎零散,每個都不同。但他們悄然發生,你無力標明進程。愛情是滲透到生活裡去的,就像你覺察不到血液的流淌,但你一定知道它在全身流淌。」
鼻頭角,翡翠灣,廟口夜市,內湖的晚風和富錦街角,你送我去基隆,接我回林口,還有每個沒有上班都來陪我的日子,你的早安晚安,與拯救我的每個晚上。
曾經以為,把愛我的人咆哮出房間,才足夠空虛,裝下自己的固執,才願意放膽軟弱。曾經以為不會再有人適合自己了,其實也只是固執地讓自己不再適合任何人。
埋藏最深的害怕與不信任,被一次一次地攤開撫平收好,我拿自己的脾氣消耗你的耐心,病態式地期待又害怕你的不再愛,然而,你還是在,一直都在。
曾幾何時,我變得容易傷感,不再喜歡一個人的夜晚,我變得不再自己擦乾眼淚,也總期待很累的時候有肩膀可以靠。
那個踏出醫院的半夜,已經不知道怎麼一個人好好回家,有人可以擁抱你的破碎,分擔你的悲傷,多好。
我是個下雨的人,你是濕透了,都還站在雨裡的人。愛情是滲透到生活裡去的,我是這麼深深相信。

「我抬起頭,窗外夜深,樹的影子被風吹動。
你如果想念一個人,就會變成微風,輕輕掠過他的身邊。就算他感覺不到,可是這就是你全部的努力。人生就是這樣子,每個人都變成各自想念的風。
入夜每個電台撥放的情歌,沿途每條山路鋪開的影子,全部是你不經意寫的一字一句,留我年復一年朗讀。這世界是你的遺囑,而我是你唯一的遺物。」
別以為別人都活得好好的,你的另闢新路,他的婚姻失敗,走進別人的陰影裡,再回頭看自己的。試圖在別人的陰影裡取暖,才發覺一樣寒冷。

The road you take me home
caught me before I hit the ground
you set the darkest thoughts free
thank you for taking care of a broken soul.

過了二十六年來最不真實的一個生日,這種事,大概也只有你辦得到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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